於 青 2008年04月08日 來源:人民網-《人民日報》

演出最后一場結束后,掌聲經久不息,謝幕多達5次,許多演員和觀眾熱淚盈眶。蘇州昆劇院院長蔡少華說他第一次看到如此感人的謝幕場面。從大阪趕來看戲的尾谷瑛子連聲贊嘆:“十分精彩,實在感人。”主要演員化妝間在三樓,玉三郎卸妝后來到307室接受記者採訪。卸妝后的玉三郎明眸皓齒,平易近人,舉止自然優雅,談吐文質彬彬。
記者:作為日本歌舞伎演員,與中國昆曲結緣是怎樣的契機?
玉三郎:我的祖父和父親是歌舞伎演員,也受到過中國京劇的影響,上世紀10到20年代與梅蘭芳先生有過交流,他們贊揚梅蘭芳先生演技的那些話,我年輕時就聽說過,並且一直記在心間,十分向往。上世紀80年代,為了演出歌舞伎《貴妃醉酒》,我曾得到梅葆玖先生的指教。在交流和學習中,我了解到,梅蘭芳先生不僅研究京劇,也研究昆曲,因為京劇源於昆曲,他把昆曲中的演技融匯到京劇裡。1986年,中國的昆曲首次來日本公演,由江蘇省昆劇院在東京國立劇場演出《牡丹亭》。看到由張繼青先生扮演的杜麗娘,我深受感動。那是我對昆曲《牡丹亭》產生興趣的最初動因。5年前我曾經策劃演出日文版《牡丹亭》,在反復研究中發現,最能體現《牡丹亭》意境的還是中文版《牡丹亭》,最終下決心演唱原版昆曲《牡丹亭》。去年6月我去蘇州昆劇院訪問,見到張繼青先生,談起22年前在東京的演出,說到當年就萌生了扮演杜麗娘的願望。先學了《驚夢》,后學了《魂游》。應該說,對昆曲的興趣和學習,是這次在京都合作演出《牡丹亭》的主要動力。
記者:昆曲的魅力、學習昆曲的難點是什麼?
玉三郎:我第一次感受昆曲的魅力,也是1986年在東京國立劇場演出的《牡丹亭》,特別是《離魂》一場,杜麗娘倚窗望月,思念戀人的情景和氣氛,與日本人是相同的,不同的是樂器和語言,當年演出中二胡和笛子演奏的音樂,至今仍在耳邊回響。昆曲的魅力在於柔美精致、布景夢幻、表演細膩、音樂婉轉、唱詞清雅。
學習昆曲最難之處還是發音。聽北京人說,蘇州方言很難學。因為我不懂中國的普通話,直接學昆曲中的中文,學習中發現許多發音與法語相近,卷舌音較多。學習的方法就是反復聽錄音,先記住聲音,再請教發音的口型。主要的時間和精力用於學習發音。相對而言,動作方面比發音容易學,因為我過去學演過楊貴妃。即使如此,仍然有許多細節需要學習,例如水袖等。
記者:昆曲與歌舞伎的異同有哪些?作為男旦演出昆曲和歌舞伎有哪些不同?
玉三郎:關於昆曲與歌舞伎的異同,我認為根本上是相同的,表現形式有所不同,例如服裝、頭飾不同,再如昆曲有說有唱,歌舞伎有說無唱等。演出昆曲和歌舞伎的不同,來源於作者的創作的不同。我扮演劇中女主人公,我的心情不會變為女性心情,而是專心演繹作者的創作意圖,演繹作品的意境。劇中杜麗娘與柳夢梅並無真實交往,只是夢中之情。劇中杜麗娘的唱段,不如說是作者的心境。
記者:此次京都合作演出最大的收獲是什麼?
玉三郎:在京都演出的20天期間,與中國的昆曲演員共同生活、共同化妝、共同演出,大家心靈相通、齊心合力,演出獲得成功,受到戲迷們的歡迎和喜愛,這是最大的收獲。
記者:4月將在東京演出25天歌舞伎,5月6日開始在北京湖廣會館演出《牡丹亭》,是否擔心會忘詞?
玉三郎:今年1月在蘇州學昆曲,2月在日本演歌舞伎,3月在京都演昆曲,4月在東京演歌舞伎,5月在北京演昆曲。演員已經適應這種節奏,完全不必擔心。
記者:對北京演出有什麼期待?
玉三郎:我首先期待的是首場演好,其次期待演出水平不斷提高,再者期待中國的戲迷前來觀看。
作為玉三郎的藝術指導、現任江蘇省昆劇院名譽院長張繼青接受記者採訪時,對玉三郎的職業意識、鑽研精神和演出技藝高度贊賞。蘇州昆劇院院長蔡少華說,中日雙方在京都合作演出促進了兩國傳統文化的交流和兩國人民的相互了解。正所謂:京都圓夢《牡丹亭》,昆曲續寫新篇章。
(責任編輯:楊牧)
0 件のコメント:
コメントを投稿